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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畔传来他模糊声线:“没包养女明星,只养了一位容太太允许的、恃宠而骄的小情人。”

在顾星檀发飙之前。

男人用与清冷薄凉性子完全不同柔软唇瓣轻轻擦过少女充溢着海棠淡香的细颈,几乎半张清隽的面容,都埋进她的肩窝,似是半睡半醒的低喃:“天天惦记继承容某的遗产。”

惦记遗产的‘小情人’哑然:“……”

足足过了许久,顾星檀才逐渐回过味儿来。

这就是他给的回应?

不解释来龙去脉,不澄清与女明星关系,三言两语PUA天真貌美的正室太太?

极度困倦之下,她连冷笑都笑不出来,之前鼓起的那股劲儿也消散了。

等明天,明天,她一定——

要离婚的。

如果容怀宴坚持不离,分居两年也可以起诉离婚。

难不成他还能一手遮天。

不知何时,窗外接连不断的烟花爆破声,渐渐安静下来,静到仿佛能听到大雪压满枝头的微弱声响。

黑暗中,原本躺在床上的修长身影缓缓坐起身,眼眸清明透彻,并无任何睡意。

他不紧不慢地拂开少女脸颊两侧略显凌乱的碎发,露出那张雪白漂亮的面容。

忽而想到视频中她站在台上,提及文物修复,眼里盛满星星的画面。

那才是顾星檀真正的模样。

深夜。

江秘书大年初一凌晨来给自家上司送画具,却一点怨气都不敢有。

毕竟——

要说红钻耳环这个锅,还得是他。

小别墅书房内,容怀宴画画时,江秘书小心翼翼在旁边询问:“太太……生气了?”

“你说呢?”

容怀宴清隽如画的眉骨略略抬起,双眸恍若覆上了一层薄霜,冷而漠然。

江秘书:“……”

他还能说什么。

依照太太的脾气,肯定气坏了。

上次新闻上看到车子被用都那么生气,更何况这次,还是最喜欢的古董耳饰。

他都想跪下跟太太赔罪。

无言面对。

“都怪我不小心。”

江秘书想到前天晚上是自家上司关系最好的发小贺家那位大人物婚前的最后一夜。

那位攒得局,容总被这私下行事肆无忌惮的主儿多灌了几杯,略有醉意。作为贴身秘书,他应该更小心谨慎的。

向来沉稳的江颂,难得有些懊恼,“要不您把我剩下的百分之五十奖金也扣了吧。”

他不配拿奖金。

容怀宴修长指骨握着细笔在雪白画纸上勾描,明明需要极其细致描绘的丹青画,他落下的速度极快。

没应这无聊问题,反而一心两用问:“苏丛芫为什么会出现在哪里?”

语调没有半分情绪。

一时之间,江秘书不知道该表什么情。

毕竟那晚苏小姐在容总眼皮子底下坐了那么久,合着容总就没注意到她啊。